校友风采 | 陈昊：努力无愧于学术
校友简介
陈昊，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2004级本科、2010级博士,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台湾中国文化大学和台湾政治大学访问学者。中国劳动经济学会劳动力市场分会理事，中国技术经济论坛常务理事。
曾独立获安子介国际贸易研究奖（学术鼓励奖）、教育部学术新人奖，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科研标兵，惠园优秀青年学者、惠园杰出青年学者等，合作获全国商务发展研究成果奖（3次）、安子介国际贸易研究奖、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奖、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奖、北京市优质教材重点项目。发表中英文学术论文80余篇，论文被《人大报刊复印资料》《高等学校文科学术文摘》《中国社会科学文摘》全文转载和摘编近20次。主持和参与国家级和省部级项目20项，主编和参编教材、专著和报告16部。担任Economic Modeling、China Economic Review、China & World Economy、Frontiers of Economics in China、Journal of Asian Economics、Journal of Asian Business and Economic Studies、th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Trade & Economic Development、《经济学季刊》《世界经济》《管理科学学报》《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财经研究》等30多本中英文刊物匿名审稿人，担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通讯评审专家、教育部学位论文评审专家、教育部重大项目通讯评审专家。
忆师大点滴岁月，开学术启蒙之路
学校食堂是学生时代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想起食堂里的那些食物、那些味道和那些人，陈昊不禁感到心中暖流涌动。陈昊的师大回忆从一份“兔肉”开始，“我对师大饭价印象特别深，现在可能很难想象，比如一份兔肉加两个蔬菜，不到3.5元的价格已能让人吃得很满足。如果有哪个同学在食堂吃一顿饭超过了4块钱，那可能已是天花板级别的配菜。所以那个时代很珍贵。后来物价上涨，就再也没有这种情况了。”
对于陈昊来说，师大的浓郁学术氛围是一段难忘的回忆。在这里，他接受了严格的学术训练，学习了优秀的师资队伍所传授的知识，感受到了学术界的热情和活力。这样的学术氛围，让他深受启发和影响，并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谈及学术培养时，陈昊说到，“浓厚的学术氛围、严谨的学术训练，培养出了浓厚的学习兴趣，打下了扎实的学术功底。记得本科毕业论文写的是一个纯数学模型的推导，现在看来依然觉得做得是比较认真的，被评为校级优秀本科论文。后来博士时候拿到安子介奖、教育部学术新人奖、国家奖学金等，这些奖项也激励我更加努力钻研学术。”在师大浓郁的学术氛围中、美食佳肴的加持下，陈昊开启了自己的学术生涯。
每位学者都有自己的学术启蒙之路，这是一段独一无二的回忆，也是每位学者成长路上的重要经历。就像孕育一株参天大树，其根系的生长与环境息息相关，每个学者的成长也都是由种种复杂的因素交织而成。或许是经历了一次独立研究的过程获得了成就感，又或是通过一位慷慨分享的老师，领会了宏伟学术世界的端倪。正是这些种种启蒙经历，不断推动着学者们在学术研究道路上追求更深层次的探索，展翅高飞。陈昊学术启蒙于2005年赵春明老师的国际贸易学专业课。“2005年下半年至2006年上半年，当时我大二，学习了第一门国际贸易专业课——国际贸易学。这门课程涉及到比较优势理论，课程作业中提到了对比较优势理论的扩展，围绕这个作业我写了一篇文章，虽然现在看来这个文章内容可能有些幼稚，但是我非常感激赵老师，因为他批阅了我的论文后，认为内容有意思，并邀请我参加他的研究生组会。当时我非常惊喜，因为这对于一个本科生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肯定。从那个时候起跟随着赵老师一直参加他的组会，之后读了赵老师的硕士和博士。”谈及赵老师时，陈昊眼里流露出无限的崇拜和感恩。他说：“有幸结识导师，迄今十八年了，我个人的感受，除了导师在科研方面的卓越成就外，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导师几乎可以说是拿到了国内所有的顶尖的教学奖，极其罕见。他对于学科教学发展和学生发展的规律了解非常透彻。在我自己当了老师以后发现，这其实远比发一两篇顶尖文章难。把握一个学科的发展脉络，进而能够搞清楚学生学习的兴趣点，再以此拓展激发学生的兴趣和学习主动性，非大师难为。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导师真是大家风范，我们作为学生，难以望其项背。”
学术的厚重要求我们不断开拓自己的视野、探究各种学科或知识领域、尝试结合多种观点发掘问题的多角度，不断吸取来自不同领域的知识和思想，持续学习，进而在不断变化的环境中，焕发出自己的创造力和竞争力。除受到赵春明老师的影响外，其他领域的老师对于陈昊的学术启蒙同样起到重要作用。“除导师外，我印象非常深刻的还有几位老师，一位是何璋老师，当时在何老师的国际金融课程作业上，我写了一篇纯数学模型推导的文章，我记得是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Balassa-Samuelson Hypothesis，BSH）定理证明，当时我不仅根据原有假设条件进行证明，还在放宽一些假设条件上做了进一步分析。后来何璋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说这个同学写的好，从那个课开始我对经济学和数学的联系很感兴趣，这等于是奠定了对方法的兴趣。硕士的时候，遇到袁强老师，他的计量经济学讲得好，所以我的计量经济学知识很多是来源于他，包括现在自己出的教材，也是跟袁强老师合作的。2008年时大部分的高校还在讲传统计量，比如异方差、序列相关、多重共线等，袁强老师就已经在灌输计量经济学的现代观点了，他对我的帮助很大。此外，学院当时的院长赖德胜教授，国贸系的其他老师，还有其他系的比如邢春冰老师和罗楚亮老师，他们都给予了我极大的帮助。在求学过程中，我深刻感受到学院，尤其国贸系这样一个大家庭的温暖。时至今日工作近十年了，还常常想起当年向诸位老师请教的宝贵时光。”
培养学术习惯，拓展学术领域
学术习惯的养成是学生成长过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学术习惯的养成需要时刻坚定自己的信仰和动力，需要不断地努力和重复，也需要经过时间的检验和迭代。也许沉淀和琢磨的日子并不浪漫，但坚持下来，它们会成为我们不可磨灭的人生财富和学术成就。陈昊在日常学术生活中养成了勤于思考，善于笔记的习惯，这为他后续学术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谈及学术习惯时，他说到：“经济学毕竟是人文社会科学，所以灵感很重要，思想有时候就存在于一闪念中，有时候文章文笔的提升也就在于一两句的点睛之笔。比如有时写文章的时候，会觉得有那么几句话总不知道怎么写，怎么写都觉得不好。但可能突然在一个不经意的场合和瞬间想到怎么说。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处理方式是随时马上记下来。当然，这个表达的逻辑可能我还没有整理好，但是我一定得把它记下来。或者我有一个想法，我会及时记录下来，这个话题最后能否做成文章，即使我当时还不能判断，我也把它记下来。因为人都有这个特点，老觉得自己一定能记住，但是当回到电脑前的时候，可能就真的忘光了。这精彩的一两句话，它可能是点睛之笔，但忘掉了，就很可惜。有时候在公交车、学校或者家里，只要有想法我就赶紧记下来，记多了以后，它也就内化成你的习惯，这种习惯帮助你在写作上有更好的表达。永远不要对自己的记忆力过于自信，因为经济学很多表达是很复杂的，所以你一定要珍惜这种一点一滴的灵感迸发。有时候我们可能记了1次、2次，最后发现没有什么用，但是记10次、20次总有一次有用的，只要一次有用，就没白记。所以非要说有什么经验的话，我觉得做研究不要怕做无用功，也许总会碰到有用的那么一次。”
拓展学术领域是学术研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只有不断地从不同角度、不同领域探寻新知识，才能够更好地发掘并解决研究中的难点问题，并为学术界的进步做出更大的贡献。陈昊长期深耕于国贸领域，对于该领域学术研究存在的限制有着深刻的认识。他认为，“目前对于国贸领域中的很多话题做得非常透彻，研究者众多趋于饱和”“国贸的数据相对来说是有一定的限制”，进一步创新空间有限。基于所掌握的数据，陈昊在“劳动、精准扶贫、就业”等领域做了进一步探索。他对于自己研究领域的拓展做了细致的阐述，“我在做的很多研究，包括精准扶贫、劳动等，主要是因为劳动的这种入户调查微观数据比较全面。比如说我现在有残疾人就业的数据，我可能更多的去做一些残疾人就业的事情，这些同样跟我们的政策可以联系起来，这叫数据导向性的研究。就是我先搞清楚我有什么数据，我再来去做研究，这也可以，因为我们要做实证，你没有数据就无法进行下去，这基本上是可行的，因为这个话题非常多，总是能找到做的有意义的话题。”
寻学术话题，解学术压力
学术选题是学术研究中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选题不仅关系到研究的深度和广度，还关系到研究的价值和意义。一个好的学术选题需要具备创新性、前沿性和实用性，以及对社会和学术领域的贡献。在学术领域，好的选题可能成功一半。如何寻找好的选题，陈昊认为，“选题来源于两个方面：现实和文献。一是现实来源，比如党的十八大以来经济发生深刻变革，出台各种重要的战略和政策。可以基于这样一些背景，看一看这个国家现在关注什么，最新的一些提法是什么样的，最新的一些政策是指向哪些群体的，这些是我们国家关注的问题，也是我们做研究可以选择的话题。二是文献，当你对一类文献把握得比较深刻，就会知道现有文献不足的地方在哪里，再结合研究的可行性进行考虑。研究可行性包括研究水平、能力、精力、时间以及数据，有的时候最重要是要有数据，如果这些都满足，那么就可以去推动这样的一个边际贡献。此外，也可以通过讲座、参会交流等方式获得选题的灵感。”选题从社会问题的角度出发，紧跟政策背景，不断拓展和深化研究，涌现出新思路和新成果。同时，选择合适的文献作为参考依据，吸收前人的经验和成果，开发和创新研究的思想和理念，这是陈昊的选题经验。
发掘好的学术选题，对于研究者自身也有一定的要求，即要求学者具有敏锐的经济学直觉和洞察力。陈昊认为，“很难去找到一个全新的完全没有人做过的话题。如果真是一个全新完全没有人做过的话题，很大可能也不是因为没人发现，而是做不了。”所以是什么因素决定我们挖掘好的选题的能力？他表示，“说到底还是一个经济学基础的问题。经济学基础、敏感性构成了不同学者看待同一问题的思考深度和角度的本质差异。那些顶尖的学者，往往能够从一个表面看似平淡无奇的问题中，发现深刻的内在关联和本质规律。他们凭借精湛的学术功底和敏锐的嗅觉，能够在细微的现象中捕捉到问题的本质和精髓，从而为学术界提供新的思路和创新性的研究成果。这种出色的能力，体现了学者在知识储备、思维能力、洞见力、语言表达能力等方面的全面素养。他们通过对学科的长期研究和积累，不断地挑战自己，培养自己的洞见力和创新性思维。他们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
在学术领域，发表高水平的学术论文是衡量一个学者学术水平和研究贡献的重要标准，也是学生毕业要求、教师职称评定等关键指标，但是这也导致了发论文和理论学习时间分配“冲突”的问题。因此，许多学者面临着在研究和发表论文的同时还要进行理论学习的压力和煎熬，时间分配和安排也是一项艰难的任务。
如何理解这种“冲突”，陈昊说：“事实上，两者并不冲突，如果以后希望走学术道路，希望有学术职业生涯的话，就需要拥有扎实的功底。我们原来经常讲‘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如果没有很好的学术基础和功底，即使日后进入高校，后面评职称也会非常难，所以功底很重要。但是也有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就是我们首先要保证生存，博士生要保证能毕业，老师要保证能晋升职称，能拿到工资、能通过考核。那么在这个条件下，就需要区分一下中文期刊和外文期刊的差异，中文期刊的特点是什么？中文期刊要求这个文章既要有趣更要有用。首先要有用。结合大政方针，研究大问题、热点问题、重要问题、宏观问题。研究需要有现实背景、政策背景，不然怎么来证明所选问题的重要性。所以说如果要投中文期刊，可能更重要的是要重视有用这点。但是这并不妨碍你也同时去做一些那些看起来不是那么热门，不是那么大、不是那么宏观，但是很有趣的研究。这种东西往往是基于我们的理论演化、逻辑演绎，这类文章可以尝试去投英文期刊。”
从陈昊的表述来看，论文发表压力普遍存在于老师、学生之间，在应对论文发表压力的同时，我们需要夯实基础，尽可能多去学习。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对于许多即将毕业的博士生来说，去高校找工作是一个具有挑战和压力的选择。高校教师的职位相对其他行业来说稀缺，每年的招聘人数有限，申请竞争非常激烈。现如今大学教师缩招、岗位减少、门槛标准提高等客观因素让博士生感受到较大的压力和焦虑。
陈昊也分析了现在的就业形势，他说：“对于高校工作者来说，主要就是看科研发表，现在各个高校对于科研发表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我们读书的时候，博士生可能发一些还不错的文章就算很好了，现在可能不够，要发顶尖的文章。”如何应对就业压力，陈昊追本溯源，认为这些压力源于学习期间的功底问题。他说：“你会发现很多找工作的问题，或者是毕业以后的问题，其实是读书的时候基础没打好。所以我们尽可能把困难想在前面，把工作做到前面，不要到了最后一两年才想。总而言之，防患于未然，先把前面的事情做好一些，做扎实一些。”
努力是刻在师大学子骨子里的基因。陈昊谈及师大学子特征、核心竞争力的时候说：“师大的学生非常努力、踏实、勤恳。虽然未必每位学生都拥有出众的天赋，但是几乎每位师大的学生都非常踏实努力。踏实和努力是可以成为核心竞争力的。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结语
陈昊表示，“与导师与当年师大各位老师的要求和给予的厚望相比，我的差距还非常大。未来应该多多向国内顶尖的学者学习，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学术水平和创新能力，争取能够在科研上获得更大的进步。另一方面对于自己热爱的计量经济学、劳动经济学等相关话题，希望能做出更优秀的研究成果”。
学术，是一项严谨而有深度的探索。作为学术研究者，我们必须具备刻苦钻研、沉着冷静的品质，在热爱学术的同时，更要朝气蓬勃地踏实攻克各种难点，不断追寻学问的真谛。与陈昊的交流中，能够看到一位学术人眼睛中的光芒。眼里有光是学术人的精神追求，更是我们不断磨砺自己、挑战极限的信仰与动力。让我们努力保持这颗内心的烛光，用自己的才华与汗水，点亮学术之路的广袤道路，让这种光芒一直闪耀，成为学问发展和人类进步的巨大动力源泉。
来源 | 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校友会
责编丨章雪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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